這二日柚子得了夏季感冒,去年見識到嬰兒生病的各種狀態之後,早以為自己心臟強大很多,直到前天上班突然接到舍監媽媽打來說柚子洗完澡穿短袖吹冷氣睡覺,睡醒就發起燒了,我趕緊請了幾小時假帶他去看醫生,面對可能發生的各種情況,媽媽我總是在一早上班就儘量把工作都完成,以免臨時請假造成同事困擾。
看完醫生後帶他回奶奶家,他覺得我要離開他回去辦公室了,將頭靠在我肩膀緊緊摟著我說媽媽不要走,我告訴他媽媽需要去上班才能賺錢,這樣才有錢帶你去搭雙層巴士或是捷運。早晨睡醒總是問我「媽媽,可以去搭雙層巴士嗎」的柚子,這時候跟我說「媽媽不要上班,我不要搭雙層巴士」趁著他去換尿布時,舍監媽媽示意我快步離開,怕當天接他回家會傳染給阿福,便將他留下過夜了。
隔天聽說我離開時他鬧了很久,下班趕去接他,走到半路接到電話直催促問我「媽媽媽媽,妳在哪?媽媽媽媽,妳要來了沒有?」我快步走去奶奶家陪他,一早在照片裡病奄奄的小孩看見我便開始旋轉跳躍高八度嗓音說話,開心得彷彿我就是他的初戀,一直到離開奶奶家前,由於要進房間換尿片,他竟然有點擔心的回頭看我說媽媽不要走,我告訴他我一定會等他一起回家,然後內心不斷後悔前一天不辭而別造成他的不安全感。
早晨醒來時,他磨蹭我臉頰一直要媽媽不上班,是二歲以來第一次這樣的情況,現實是我仍然得去上班,送他到奶奶家時他緊握我的手說「媽媽不要走,媽媽一起!」眉頭深鎖望著我逐漸遠離的表情,總是跟自己說要學會放下,但這大概是我此生初次如此深刻的分離焦慮吧。
照片是在京都四条街上時,只要我顧著拍照沒跟上,他就會一直探頭往後看要爸爸等我。
#不想上班